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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跡·神毓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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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腳之巔,雲漢仙閣外的仙凡坪四周林木茂盛,蜿蜒石道旁種滿了奇花異草,景色空幽,仙意渺渺。

一身白衣卓然的問仙箓和紅衣清冷的品愁惶,在仙凡坪外接待了寄曇說等一行人。

品愁惶幽幽說道:“他還在睡覺,想見他,你們得等上一會兒了。”

“無妨。”寄曇說道,“我們便在這裏等他醒來就是。”

一旁的問仙箓神色微微一動:“前輩醒了,你們隨我來吧。”

寄曇說頷首道:“有勞。”

眾人隨練仙者兩人穿過清幽小道,來到了仙凡坪,只見一人從小榻上下來伸了個懶腰,慵懶說道:“睡得真飽,不愧是奉天,總能讓我放心,這一覺睡的夠我嗨三天三夜了。”說完他一伸手化出拂塵握於手中,劍袋背於身後。

陸知槐先前不過與他匆匆一見,且她的註意力全放到了地冥的身上,因此並未仔細看過天跡如今的模樣,此時得了機會,倒是趁機細細打量了他一番。

天跡的面孔和他進入無明之淵時並無太大的差別,除了眉發皆變作了雪白之外,依舊眉目桀驁,俊美逼人,而他淡紫色的瞳孔之外也多了一圈瑰麗的金色虹膜,氣質倒是比以前多了一絲穩重與沈靜。曾經偏於俠客的裝扮如今也化作了一襲銀白與淡藍相交的精致長袍,頭戴冰藍雲冠,整個人顯得仙氣飄飄,超然世外。

“前輩你終於醒了。”問仙箓走在最前方感嘆道,“修者他們等候你多時了。”

“問仙箓,你們還真是可愛。”天跡無奈道,“有貴客來到,你們應該踢我起床才是。”

品愁惶聞言哼笑了一聲:“坦白說,我們也很想,但修者不願意妨礙前輩休息。”

天跡哼哼了一聲:“我既然醒了,那修者有事就直說吧。”

寄曇說嚴肅道:“神州覆脈之事遲遲沒有進展,久思無策之下才不得不再訪閣下,看看是否有消息。”

“消息嘛……”天跡沈吟幾秒後笑道,“喏,不早不晚,剛好來了。”

只見一只蒼鷹俯瞰而下,落在天跡身後化作了一名面容冷峻的白發男子,正是大漠蒼鷹。

天跡對他道:“奉天怎麽說?”

大漠蒼鷹答道:“他說神州覆脈之法,關鍵在於炁塵。”

原來在當初修補地脈的三樣物品中,地心土最為重要。但世人卻不知,地心土性分陰陽,陽土所補乃自然天缺,陰土可補異力之變。

非常君在赤魘階梯取來的雲生泥母為地基陽土,而修補地脈還需要精靈天下才有的地脈陰土——炁塵。

“炁塵……”天跡沈思著說道,“精靈愛好大自然,大自然受損,他們能修補也是合理的答案。”

寄曇說問道:“可知何人擁有炁塵?”

天跡說道:“既是精靈之物,想必逆神旸必知一二。”

寄曇說頷首道:“好,我會尋他一問。”

“事不宜遲,那我們這就走吧。”楚□□催促道。

“請。”寄曇說走前神色莫名地看了天跡一眼。

“練仙者,替我送修者一程。”天跡看著寄曇說的背影忽然皺了皺眉,“嗯?”

大漠蒼鷹奇怪道:“怎麽了?”

“修者今天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也說不上來是哪裏怪……咦,這位姑娘,你不和修者他們一起離開嗎?”天跡看向還站在角落裏的陸知槐驚訝道。

“本來是想一起走的,但是我看閣下氣脈虛弱,似乎身上有傷?”陸知槐微微一笑,“陸某略通岐黃之術,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不如讓我看一看?”

“當然可以。”

天跡哈哈一笑,神色自然的伸出手給她,不知是他過於自信還是真的相信她,竟毫不在意自己的命脈被她握在手中。

陸知槐默默看了看他臉上輕松的笑意,然後精神力在他體內掃描了一遍,神色微微一動。

天跡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麽樣?”

“能治,也不能治。”陸知槐沈吟道,“你體內有道傷勢很特殊,解鈴還須系鈴人,得由傷你之人替你解開,至於其它的內傷,我可以替你治好。”

那道傷勢的氣息十分熟悉,似乎是地冥留下來的。這兩人還真是毫不留情啊,地冥的身上也有一道她治不好的暗傷,現在可以確定是天跡下的手了。

她的治療能力雖然能治好絕大部分的傷勢,但有些特殊的傷勢卻依舊需要依靠對應的解法才能解開。

“那道傷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天跡不在意道,“那其他的傷勢姑娘何時為我治療?”

陸知槐莫名道:“當然是現在啊,難道治傷還要挑一個黃道吉日嗎?”

“呃……”天跡被噎了一下,苦笑道,“哎呀,我這不是怕治傷太過耽擱時間嘛,畢竟現在神州崩解,我實在沒有太多時間來好好養傷。”

“放心吧,一會兒就好了。”

陸知槐松開他的手腕,然後直接用手掌抵在他的胸前,逆轉丹行和妙手回春化作兩股白綠相纏的靈氣從他的胸口沖進了體內。

感受到這股力量強悍異常的治愈力,天跡不由輕“咦”了一聲,他微微低下頭,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對方輕輕翕動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鼻端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

他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開了頭。

“好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陸知槐便收回了手,“你現在就只剩下那一道特殊的傷勢了,我建議你最好早一點治好它,否則有它在,你的力量運用得不夠流暢,一旦和別人動手必然還會繼續受傷。”

“放心,我可是堂堂天跡,不過一道小傷還能難倒我不成!”天跡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醉逍遙,眉飛色舞地說道,“那些沈屙盡消以後,我現在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一拳打飛三個地冥都不成問題!”

陸知槐:“……”你開心就好。

一旁的大漠蒼鷹:“呵呵。”

天跡:“……雕兄,在姑娘面前好歹給我留點面子。”

大漠蒼鷹冷漠臉:“你什麽時候有過面子了?”

“什麽?!”天跡大受打擊,踉蹌後退兩步,捂著胸口看他,“你!你竟然這麽說我!”

“自己心裏有點數吧。”大漠蒼鷹白了他一眼,轉身冷哼道,“我先走了。”

“誒?”天跡愕然地看著他變成蒼鷹飛走,在後面高聲叫道,“雕兄!你要去哪兒!”

空中遠遠傳回大漠蒼鷹的回答:“與你無關。”

“哼,說走就走,真沒意思。”天跡嘟囔著,“說起來,每年的這個時候,雕兄都會離開一趟,是什麽原因他卻從來不肯透露……罷了,等哪一天他願意說了,我自然會明白。”

“天跡……先生。”看著他的臉,前輩兩字她實在是叫不出口,“那我便也先離開了,你日後若是有事,可來冰心堂找我,請。”

“哈哈哈,以後說不定還真要多多麻煩你了。”天跡笑道,“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天跡歪了歪腦袋,眼神若有所思。

而離開仙腳之後,一張小醜卡牌再次浮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陸知槐伸手將它拿了下來,然後隨手放進了懷裏。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治好了天跡身上其它的傷勢,你準備什麽時候找他互解傷勢?”

“不急。”永夜劇作家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奇異的笑意,“他會主動來找我的。”

聽他話語中似已有了計劃,陸知槐便也沒再多問。

之前來到仙腳時夜色正暗,現在離開時卻已晨曦啟明。

天邊逐漸亮起萬道霞光,晨光照耀到了她的身上,雖不濃烈,卻也有幾分刺眼。陸知槐不由瞇了瞇眼睛,然後從包裹中拿出鬥笠戴到了頭上。

陸知槐低著頭邊走邊說道:“寄曇說他們已經去狩宇尋找逆神旸了,只要拿到了炁塵,地脈便能夠被修覆,你的血闇第三災只怕又要被破除了。”

“無妨,這一災也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無論他們解除與否,對眩者都沒什麽影響,倒是逆神旸……”永夜劇作家帶著一絲陰冷說道,“不聽話的傀儡,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魑毒冥瘟是眩者給他的最後機會。”

“魑毒冥瘟?”聽到一個嶄新的名詞,陸知槐楞了楞,“血闇第四災嗎?”

“沒錯。”永夜劇作家淡淡說道,“就算他們修覆了地脈,該死的人終究還是會死。”

陸知槐聞言卻是心內吐槽道: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倒是死了一堆。

“對了,永夜,你說那個暗中散播流言引導風向抹黑寄曇說的人究竟是誰?”她沈思道,“會不會是那個假鬼麒主?”

永夜劇作家不屑道:“十之八九。”

“呵,他倒是好算計,雖然眩者並不在意那些罪名,卻也不想讓他太過舒服。”

“嗯?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對他出手了?”陸知槐問道。

“忉利獄龍便是出自他之手,而之前進犯德風古道的那名刀者名為恨吾峰,也是替他養刀殺人之人。”

“那恨吾峰的妻子名叫荊楚祎,假鬼麒主通過控制荊楚祎的生死來達到間接控制恨吾峰替他殺人的目的,而眩者不過是讓傀一小小提點了她的妹妹荊楚笙幾句罷了,至於她妹妹會如何做,可就不關眩者的事兒了。”

陸知槐:“……”殺人不見血,陰人不見刀,簡直要給你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永夜劇作家:呵呵,來啊,互相傷害啊。

越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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